第209章 做一只蝼蚁-《纾春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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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写字。”

    她咬着唇瓣问道:“写字?”

    笔尖柔润,带着酒气,在雪白上描绘着轮廓,书写着狂草。

    “礼礼,你怎么忘了,我可是银台司,执笔。”

    松间在门口守了这两夜一天,可算是见识了。

    昨晚还气鼓鼓地要杀人一般,这一整日连门都没出,想来公子还是可以的。

    只是这两人有点折腾。

    一会儿要热水,一会儿又要冰水。烈酒、热茶奉进去也就罢了。

    崔姑娘曾开门,探出头来说要酸黄瓜,还没弄明白是要切片的还是拍碎的,她又被公子拉了回去。

    实在搞不懂什么路数。

    天亮前,公子又要了消肿清凉的药进去。

    可想而知这一整日都没闲着。

    天刚亮,写了一夜字的陆铮从屋里出来,轻轻掩上门:“你让临竹去把春华叫来。”

    “是,”松间调皮地捧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上前来:“公子,奴让她们给您备的药,喝了补补。”

    陆铮大掌压住他肩膀:“你这么虚,喝光了才准跟我走。”

    松间吃痛地勾着脖子,苦着脸将那碗药喝了个干净,咋着舌,哈着苦气:“公子,该出发了,您行装还未收拾呢。”

    “带上几件衣裳就是。”这一趟必然要轻马快行。

    “昨晚樊城那边的消息回来了,说是城中大乱。已有驻军去镇压。如今算是稳住了。城中能逃的人,都逃了。”

    陆铮点点头。

    乱是迟早的事。

    邯枝南下不过是争一时之财富。

    而底耶散摄人心智,若不除尽,终有一日还会更乱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崔家的禁令来得快,去得也快。

    崔万锦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一般。除了那日刑部来人询问了几句,就再没有人来过。原本还准备去求岳父找人通融通融,谁知什么银子都没花。

    谢大人来过一趟铺子,问了问王文升的事,好像也很吃惊。

    崔万锦早早就备下了要分给谢敬才的那部分利钱。将银票递了过去,又加了几张才又道:“承蒙谢大人多年的照顾,这一份是您的红利,这一份是您的车马钱。”

    谢敬才满意地点点头,拍拍崔万锦的肩:“崔爷踏踏实实做生意,别的最好不要沾染。就能保你衣食无忧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送走谢敬才,崔礼礼从铺子阁楼里下来。

    目送着谢敬才的背影,她有些忧心。如今崔家已骑虎难下。这首富的名号、家中的银钱,不过是表面风光。不知何时就会被圣人查抄了去。

    钱财不过身外之物,待到圣人弃如敝履时,只怕崔家上下无一人可以幸免。

    “爹,”她拉着崔万锦道,“你可想过把生意做赔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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