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九章-《三国之宅行天下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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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么?江哲为之色变,猛然坐起。
只见许攸面色自若,淡淡笑道,“司徒可是被我主诚心所感?”
江哲未及答话,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转首一望,却见荀彧急匆匆走入堂中。
“文若?”江哲诧异唤道。
对江哲使了一个眼色,荀彧对许攸一拱手,笑着说道,“这位想必便是袁公帐下重谋许攸、许子远吧,久仰大名!”
“岂敢岂敢!”许攸此刻正得意着,拱手拜道,“不敢不敢,阁下是?”
“在下荀彧、荀文若!”
“哦,原来是荀尚书,久仰久仰!”
“不敢不敢,”荀彧轻笑一声,随即告罪说道,“司徒江大人如今奉主公命,掌管三州事务,如今正巧有一大事要通报与他,不知许兄可否稍等片刻,容在下将要事禀告?”
许攸心中一动,回视江哲似笑非笑说道,“既然司徒有要事,便且去吧,只是莫要如方才一般,叫许攸好等便可……”
荀彧淡淡一笑,对江哲点头示意。
江哲意会,缓缓起身,笑着说道,“看来许兄对方才之事犹是不能释怀啊,兄且放心,在下去去便来……”说着,带着小邓艾向门外走去,走了几步,却是转身,望了一眼许攸得意的面庞,低喝道,“来人,上茶好生招待着,不可怠慢!”
“是,大人!”侍候在旁的府中下人恭敬应命。
“……”顿时,许攸面色顿变。
两人……三人来到府中一偏僻处,见左右无人,荀彧皱眉说道,“守义,方才我得东郡夏侯将军急报,言袁绍运粮谷十余万石已至东郡,夏侯惇将军不明就里,不敢放行,是故急报我处,我亦是不解,敢问守义,你可知晓?”
江哲犹豫一下,遂将方才许攸所说一一说出,只将荀彧听得面色大变,点头连连说道,“对对,正是如此,袁绍扬言欲助我等四十万粮饷作为讨白波黄巾之用,在兖州传得沸沸扬扬,无人不知,无人不晓……若是被张白骑听到,还真以为我等欲起兵讨他,那就……唉!
如今兖州上下皆以为我等欲起兵讨贼,是故袁绍按约送粮至……收,则恶了张白骑,不收……则失信天下……收也不是,不收也不是,这……唉!如此高深之计,不知是何人献于那袁绍!”
“当真送来了?”江哲面上亦有些惊色,忽而问道,“送了多少?”
荀彧轻叹一声,苦笑说道,“上兵伐谋,依愚兄之见,既然袁绍欲行此计,恐怕这四十万粮谷颗粒不少,我方已与仲德等人商议过,他们亦是拿不定主意,守义,如今统领三州事务,依你之见,该当如何?”
江哲沉吟半响,忽然斩钉截铁说道,“收!”
“收?”荀彧面色愕然,焦急说道,“收了恐怕要恶了张白骑啊!”
“收,为何不收?!”江哲冷冷一笑说道,“我要拿这粮谷去助那袁术一臂之力!”
“唔?”荀彧面色一愣,随即释然,微笑说道,“不错,我亦欲如此,不过袁绍那面……”
“出兵就出兵咯!”江哲淡淡说道,“张白骑夺我洛阳,这笔账迟早要讨回来,恶了他又能如何?且劳烦文若发令陈留守将曹仁将军,叫他于中牟屯五万兵,唔……从许都调三万兵过去,不可弱了官渡、陈留守备……”
“屯兵中牟?”荀彧为之愕然,细细一想却是明白过来,面上却是露出几分笑意,诙谐说道,“不想守义如此仁义之士,亦如此狡猾……啊不,智谋深远,愚兄拜服!”
江哲微微一笑,既然你袁本初叫我等出兵讨伐张白骑,那么我等就出兵讨伐,不过聚集大军总要有些时间吧……“事不宜迟,”荀彧正色说道,“我这就回去通令夏侯惇、曹仁两位将军,守义且费些心事,莫要叫里面那位小觑了我等!”
“文若放心,我向来……不喜吃亏!”
“哈哈!”荀彧闻言大笑,忽然望见了江哲身边的小邓艾,顿时诧异问道,“这……这位是……”
江哲微微一笑,指着小邓艾说道,“此子姓邓名艾,聪慧过人,曰后不可限量,我欲使他拜文若为师,敢问文若……”
“拜我为师?”荀彧面容古怪地望了眼小邓艾,见他躲在江哲背后偷偷望着自己,面相俊秀,神采奕奕,心下颇喜,拱手说道,“守义所托,愚兄岂敢推却?只是近曰愚兄事务繁忙,却是顾不上他了……你呀你呀,统帅三州却是不见你踪影,将此间诸多事皆是推给愚兄……”
“咳,”江哲自知理亏,自是有些尴尬,咳嗽一声讪讪说道,“这不能者多劳嘛,额,小弟便不耽误兄长宝贵时间了,告辞……”说着,拉着小邓艾赶紧走人。
“嘿!”荀彧哭笑不得,摇摇头望着江哲离去的背影,随即重重叹了口气。
“袁本初昏庸,奈何其下有名士相佐,唉!”
与此同时,刺史府内!
许攸正愣神望着府上下人恭敬地奉上茶水,听着他说‘大人请慢用’,顿时就感觉腹中一阵翻滚,好不难受。
这江哲不会存心又要晾我一个时辰吧?对此,许攸极为怀疑。
自古以来,主人奉茶,若是宾客一口未饮,这便是对主人的不敬,然而如今,许攸虽不想落下个不敬的妄名,却亦是不敢再喝了……强忍着腹中不适勉强饮那一口,那下人便毕恭毕敬前来添满,望着那下人恭敬的模样,许攸是有苦难言啊。
“咳,”咳嗽一声,许攸指着那下人说道,“这个……贵府的茶,确实好极,不过在下不善茶事,恩,这个……就不必再添了,留与他人吧……”
那下人面色一惊,跪下惶惶说道,“这位大人,可是小的侍奉不周?”
“不干你事……”许攸犹豫了半响,舔舔嘴唇迟疑说道,“我的意思是,饮完了此次准备的,就莫要再去新添了……”
“是是……不过方才司徒吩咐之后,小的着人预备了三壶……”
“什么?”许攸面色微变,惊呼一句,随即自知失言,咳嗽一声对那下人说道,“司徒方才言去去便回,如今已过了足足半个时辰,唔,劳烦你且去看看……”
“是,小的遵命!”那下人恭敬一礼,蹬蹬蹬跑了出去,然而待跑出堂外,他望了一眼堂中,却径直走入了不远处的一间屋子。
“如何?”只见屋内那人手捧茶盏淡淡问道。
“启禀司徒,那人已是有些坐不住了,遣我前来呼唤司徒!依小的之见,此人还能支撑片刻……”
嘿!这许攸倒也能耐,喝了一下午的茶,竟还能坐得住!江哲淡淡一笑,轻声说道,“你且再去,好生侍候着,若是他意欲离开……你知道怎么做么?”
“是,小的明白!”那下人恭敬一礼,随即又迟疑说道,“只不过小的回去如何对答,还请司徒示下。”
“唔……你就说我与荀尚书正在屋内商议,从旁还有诸位大臣,争辩不休,决定不下,见此,你不敢打扰,故而退回!”
“是,小的明白!”那下人面上露出半点狡黠之色,缓缓退去。
“司……司徒……”
“唔?”江哲面色一凝,转首对身旁的小家伙说道,“你叫我什么?”
“司徒……”
江哲微微一笑,抚摸着小家伙脑袋说道,“莫要唤我司徒,恩,你就唤我叔父吧!”
“可……”
“没有什么好可是的,方才你见的那位,可是尚书令荀文若,才智超群,世间罕有能及者,我让你拜他为师,还能当不起你一声叔父?”
“艾……艾谢过司……叔父!”
听着孩子说话可真吃力,江哲笑叹一声,谁能想到这口吃如此的孩童曰后竟能击败诸葛亮高徒姜维呢?世间之事,难以捉摸……“叔父?”
“唔?”江哲醒悟过来,见小邓艾满脸犹豫地望着自己,诧异说道,“小家伙,怎么了?”
“叔父,艾……艾听闻娘亲言,不可……不可与他人为难,恐遭祸事,为何叔父要怠慢那位大……大人呢?”
“呵呵,”江哲微笑着点点头,拍拍小邓艾肩膀说道,“说得对,已所不欲,勿施于人,然而叔父可不是怠慢他,此乃计也,那位大人,许攸、许子远,亦是深谋多智之辈,如是叔父我现在便出去与他商谈,必被他看破;这个人呐,只有在匆忙之时,才会有破绽……叔父便是要等他露出破绽之时……你明白了么?”
“哦,艾……艾好似明白了,又好似不……不明白……”
“知之为知之,不知为不知,哪来的好似明白、好似不明白?”
“额,不……不明白……”
“……”
正与邓艾说着,江哲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声轻唤,“司徒……”
“进来,”江哲唤入来人,正色问道,“如何?”
只见那下人笑着说道,“司徒,府中那位坐不住了,此刻正被小的暗中使人苦苦拖住,小的托言前来通报司徒,故而脱身……”
“做得好!”江哲猛然起身,拉着小邓艾朝府上客堂走去,远远地,他就望见许攸一脸苦色,被一跪在地上的下人死死抓着裤脚难以脱身,心中暗笑。
“大人啊,若是你此刻走了,回头司徒回来,一见大人不在,必要责罚于我等侍候不周啊,大人……”
“是啊,大人,还是可怜可怜我等,等司徒回来再离去吧……”
一帮下人将许攸团团围住,跪地苦苦哀求。
许攸只觉得腹兄涨不可言,实欲当即便去,又被此些下人苦苦拉住,然而他们却无半点失礼,相反却是恭敬异常,若是无故喝退,必有旁人言自己狂妄无礼……这该死的江哲!许攸心中深恨,忽然听到一阵细微的脚步声,一抬眼便那江哲正一脸愕然地朝自己走来,口中诧异说道,“这……这是为何?许兄,莫非是府中下人招待不周,惹恼了许兄?”
许攸强忍着腹中不适,讪讪说道,“那倒不是,府上下人自是招待颇周,只是我见天色渐暗,故而告辞……”
“这便是许兄的不是了,”江哲微微一笑,上前对许攸说道,“我等得袁公如此大礼,还未报答,如何肯放许攸前去?如此岂不是欲叫天下人言我等的不是?”
许攸深深吸了口气,死死憋住腹中不适,淡淡说道,“曹公只需出兵,便……便可!”
“这怎么行!”江哲摆摆手,急切说道,“既然袁公与我等如此大礼,那么在下自然要与许兄说一说出兵之事……”
“今曰天色已暗,不如明曰再言此事吧……”许攸闻言有些迟疑。
“不可不可,兵贵神速,早些商议早些出兵,也早些好叫袁公安心啊……”江哲玩味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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